雨水童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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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6-05文/寇俊杰随笔

春雨绵绵的星期天,女儿做完作业,要出去玩。妻子看看窗外:“你没见外面下着雨吗?”“雨那么小,没事的!”女儿想出去,可妻子就是不同意。我说:“春雨淋不着人,不如我们一会儿也到春雨中走走!”妻子终于点了点头。看着女儿高兴的身影,我想起了我的春雨童年。

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。俗话说“春雨贵如油”,大人们企盼丰收,孩子们是盼着玩耍。我们在春雨中肆意奔跑,欢呼,雨下到土路上,瞬间就被吸收了,像刚洒过水一样,没有尘土,也不泥泞。跑累了,我们就看谁家门前有大青石板,停下来,在附近低洼处挖一些泥巴,玩“摔碗”。我们把泥巴捏成碗状,口朝下往青石板上摔,碗底会出现破洞,对方就得从自己的碗上抠下一块泥巴,拍成片,把破洞补上。如果摔得好,洞很大,很快就能把对方的泥巴赢完。虽然赢的是分文不值的泥巴,但对小孩子来说,仍然高兴得很。

因为春雨的细滋慢润,泥巴变得软硬适中。我们还可以用泥巴捏泥人,雕手枪,或者团成泥丸,等天晴了晒干,当弹弓子弹。还有一种游戏也是我们常玩的,就是用铁丝或刀片在地上画一个“日”字,两个人相对,先用铁丝或刀片往自己这边的方框内扎三次,如果不倒,第四次就扎在对方的方框里,然后越过扎的点划条直线,让对方挑大的,小的地块就归自己,这叫“割地赔偿”,谁先把对方的“地”占完谁就胜了。

下雨时可以玩个痛快,下雨后就没那么自由了,父母会塞给我们一个小竹篮,让我们去薅野菜。我们虽有些不情愿,但烦恼没过几分钟也就烟消云散了。因为出来薅野菜的孩子很多,大家结伴而行,热闹极了。雨过天晴,空气清新,蓝天、白云、绿野,有时还能看到彩虹,我们好像走进了童话世界。麦地、河堤、树林是我们常去的地方,灰灰菜、马齿苋、白蒿是我们常薅的野菜,几天的春雨让野菜们喝足了水,绿油油的,可以毫不费力地装满竹篮,带回家让母亲做成美味佳肴。有一种叫“猪毛儿”的野菜我最爱吃,别看它平时像猪毛似的长着又尖又硬的叶子,但在春雨里,它会发出新叶子,掐回家拌上蒜泥,吃起来清爽可口。

小时候,我总是盼望着春雨,因为它给我的童年带来无穷的乐趣,有吃的,有玩的,我们都成了自由的野孩子,而不像现在的孩子,一个个都成了温顺的宠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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