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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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6-05文/尚喜社情感

相亲,人生中一段既幸福又紧张的经历。我又一次到女方家去相亲。

她家坐落在山脚下,四周林木茂密。轻雾为周围的山头披上一层薄薄的白纱。喜鹊站在村头的树枝上,喳喳叫着向主人传递喜讯。袅袅炊烟在村子上空盘绕,不时有爆竹声划破山村的寂静。

碰巧那天是她爷爷的三周年忌日。在众多陌生面孔中,我走向礼桌,他们把写有我名字的小红纸条贴在我的篮子上。有人把我引到上屋。虽然一个人也不认识,但我还是微笑着向每个人点头致意,他们也纷纷热情地跟我打招呼。

我进了屋,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气氛,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审视我。屋内摆放着用四脚木架支撑的铁火盆,支架已被烧得千疮百孔,似随时有倒塌的可能。火焰熊熊,炙烤着每个人的心。

外面已经飘起雪花。从厨房出来的每个人嘴都在动,又尽量不让人看出自己嘴里有东西。我很想笑,却要控制住自己。这时,有个头戴“四大扇”帽子,上身穿崭新黑斜纹棉袄,高鼻梁、大眼睛的人进来散烟,看得出来给别人散烟是出于礼貌,给我才是重点。我站起来说我不会抽烟,他却硬要给我,让人哭笑不得。

穿戴各异的年轻女子在门外指手画脚,不时发出嘻嘻的笑声。开始我没在意,随着次数的增多,从窃窃私语到指名道姓,有人竟当众叫我的名字。外面寒风凛冽,我在屋里大汗淋漓,脸上烫得很。屋里的人也慢慢看出端倪,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微笑。我坐立不安,抽身出来透气。

我仰面对着天空,任凭雪花飘落到脸上。小小雪花怎能扑灭那熊熊燃烧着的青春火焰。

“外面冷,你出来会感冒的。”我转身的瞬间,心里一颤,一个美丽的少妇站在我身后,一双明澈的大眼正好奇地注视着我,似曾相识。她的头发上零零星星散落着雪花,发辫像山间的两股溪流倾泻在她身后。蓝色短大衣显得她是那样匀称。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写在她的脸上,短短的一句,却在寒风中温暖着我的心。

双方僵立在那里,我的视线很难从她脸上移开。她怀里婴儿的咿呀声,让我一下子恢复正常。

当天女方家客人比较多,我觉得不可能安排我们单独相亲。在她家虽然见到许多姑娘,但不知哪个是我真正要相亲的对象。

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她家。那个让我惦念的少妇出现在村口,我从她身旁快速走过。走过去好久,我又转身回头望去,远远地见她依然站在村口,漫天雪花模糊了她的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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