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浓秋李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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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5-12文/才春新散文

炎炎夏日,终于盼得秋风起。

老家紧偎风光秀美的小虹螺山,是果区。秋来,果园里的瓜果梨桃相继成熟,风中尽是丝丝缕缕的果香。

我家的果园不算大,但果树品种齐全,所有的果实中,我对李子情有独钟。飒爽的风儿迎面吹拂,仿佛又走在家乡的小路上,又嗅到了秋李子的味道!

其实,从李树花开时,心底便欢喜着。

李树花不若桃花开得那么艳丽,不若梨花开得那么铺天盖地,它花朵素淡且小又细碎,没有大气场,但俏丽于枝头上,无论经风经雨,总是浅笑盈盈。或许性格使然,我更喜欢它有如一位稳重、俊雅、心思细腻的女子。李树花开时也繁茂,一团团,一枝枝,拥拥挤挤间清香四溢。

喜欢立于树下,静静地听风听雨,看花开花落,直待稀疏的叶片下,一个个小李子探头探脑地张望。

盼望着,有李子红了。那通体红透的,叫“灯笼挂”,挂在枝头宛如一个个通红的小灯笼。它颜色虽然漂亮,嚼在嘴里却微微生涩,即便是熟透时,颜色变成绛紫,嚼在嘴里的感觉,有些“水白白”的,滋味很淡。

盼望着,又有李子红了。那黄红黄红的大个头,是本地嫁接的“香蕉李子”。说句实在话,香蕉李子也很好吃,“肉头”的感觉中另含有一股清香,颇受欢迎。

夏日远去,秋风渐浓。

这时,那些并不顾及人们心情的“小个子”们,不慌不忙、吊足胃口似地挂满枝头。可别瞧不上这些小个头,它才是最受欢迎的正宗秋李子!

这些秋李子啊!风雨中磨砺,酷暑中成长,金风送爽的时候,不慌不忙地成熟了。红红的秋李子个个着一层薄薄的灰儿,就像化了妆的小姑娘,即便轻纱覆面亦遮不住天生丽质。采摘的时候,人们会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指,生怕卸了它的妆呢。

秋李子果皮薄,吃起来鲜嫩;果肉橙黄色,细软多汁,纤维极少,香味极浓。最与众不同的,还是秋李子酸中有甜,甜中蕴酸。咬上一口,尽可以闭上眼睛,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会从嗓子眼一直沁到心里。

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?既不像“灯笼挂”那样肤浅,又不像“香蕉李子”那样单纯。它的味道是经过岁月的积淀,就像走过漫漫长路的风雨人生,经历过了,积淀下来的都是最难得的回味,那味道耐嚼耐品,萦绕心头经久而不绝。

勤劳的父亲,是果农的一个缩影。记忆中,他给果树剪枝、浇水、除草、打药、施肥,四季皆不辍劳作。我喜欢秋李子,不仅是喜欢它诱人的味道,更因为它历经岁月的风霜,让家乡人一步步走向富裕,那满山坡红红的秋李子,就是家乡人心中浓浓的希望。

秋风起时,秋李子熟了。捧在手里,放进嘴里,亦浓浓地甜在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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