崖畔桃花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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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11-21文/苏泊散文

那是一枝灿烂的桃花,开在崖畔上,开在春风里,开在晨曦中。

曾经多次来到骊山,在鹦鹉寺的故址欣赏春色,眺望骊山晚照,倾听动人的骊歌,遥思山脚下明皇与贵妃的爱情,却不曾留意这崖畔的桃花。这一片土地是盛唐的精魂,千百年来,都是诗意般的存在。火红的石榴,从西汉以来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,榴花便红透了骊山的北麓。然而,早春二月乍暖还寒时节,石榴的枝丫还未发芽,这片山地就略显萧索。但这并不是山的全部,放眼望去,崖畔上的那枝桃花欢快绽放了,掩映在一片翠竹丛中,给这一处山水增添了灵气。山中春色,也便因了这盛开的桃花而格外惹眼,让春的气息更加明丽。

清晨,我去追寻那一树的桃花。从鹦鹉寺公园宽阔的马路上行,在骊山人文纪念园的门口左转,便出现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。两侧是低矮的榴园,干枯的石榴还挂在枝头,竟无人攀折。穿过一片苍翠竹林,便看到崖畔上粉红色的桃花。原来是两棵树,一棵树上已是繁花似锦,另一棵树上才迸出小小的花苞。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在这偏僻的山梁上,唯有这怒放的桃花,一团团,一簇簇,很自豪地在枝头摇曳着,散发出淡淡的幽香。古人说"千叶桃花胜百花,孤荣春软驻年华",大概说的就是桃花的这种骄傲吧。她开得早,香味长,用一枝繁华装饰了整个山坡。

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。那是大林寺的桃花,她羞羞答答地躲在春天的身后,完全没有这一枝开得潇洒,开得自在。这一枝桃花是乡野的桃花,她生长在一座小庙的门前。整齐的山崖上开了一个小门,走进去是一个开阔的天井,三面挖出简陋的土窑,形成了一个北方地坑院的格局。天井中间的空地上安放着一座铸铁的香炉,东边的窑洞窗户外升起袅袅炊烟,隐隐约约有人声。

从门内走出一位年老的居士,六七十岁的样子,衣着朴素,腰里围着围裙,典型的北方农村老太太的打扮。"进来坐坐么?喝杯茶吗?""不了,老人家,我是来看桃花的。"谢绝了老人的好意,来到山桃树下,"两棵树同时栽的,你看那棵树开得多繁密,这棵树才刚刚发芽,真是一地两重天呀。"

是呀,不光是两棵桃树,人生何尝不是如此?同样的起跑线,同样的阳光雨露,但有的人走得快,有的人走得慢,有的人已经在康庄大道上策马奔腾,有的人还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苦苦挣扎。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人生无常,世事纷扰,很多时候身不由己,有些事无法改变也无法预料,有人可能会感叹命运不公,内心忧郁,愤愤不平,祥林嫂式到处诉说,除了损害自身又有何益?其实大可不必,面对困境,暂时无法改变时,最好的办法就是坦然接受,调整好自己的心态,做好当下的事情,为以后奋起积蓄力量。人生不如意者常八九,当你看透了、想通了,也就释然了。只问耕耘 、不问收获,做好自己,是一种人生态度,只有懂得享受生活的过程,人生才会更有乐趣。功不唐捐,玉汝于成。只要努力过,奋斗过,总会给春天贡献属于自己的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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